黑色的军装外套脱落下来,半件衬衫还挂在手臂上,黑色的头颅垂在了扶住他的下属肩上。蒙堤走近了几步,又不敢去尼德兰跟前。

他死活都要进来房间找尼德兰,真看见了尼德兰,却不敢走到他身旁。不知道是畏惧尼德兰身旁站立的无形的死神。

后来他才知道一切是他多想了,尼德兰伤势并无他想象的严重。小王子却为此流光了他这一年的眼泪。

医疗兵为上将拆下了伤口裂开、被血水浸湿了的绷带,蒙堤眼前落下一张手掌,仆人想遮挡住孩童不必要目睹的战争的可怕。

蒙堤把那挡在他面前的手掌趴下,牢牢地、定定地看住那个狰狞的、蟹红色的、被炮`弹炸伤的伤口。

上面有着黑色的短斑点,细看才知道那是缝针后的露出皮肤上面的线条。在血色和肉色中浸泡出了深沉的黑色。

那仆人似乎看见这一幕,再次抬起了手,挡去蒙堤的视线,小王子耳畔出现了那哄劝的波塞冬语。

小王子气恼地将那人的手挥拍开,忿忿地说了一个波塞冬的粗鲁的词语。那个仆人不敢再抬手遮挡他。

加西亚看见尼德兰垂下的黑色头颅,看不见他的脸,他在一会儿密麻一会儿稀疏的人群中走进去,有人认出他,用着他听不清、带着口音的波塞冬语与他说话。

加西亚去牵住尼德兰垂下的手掌,手指很长,比他的最长的手指还要长上一倍多,纤长,苍白。握枪的拇指和食指以及中指掌心的位置都有着茧子。

整只手是凉凉的,像是他以前睡觉时候,手心是凉的,那样的话会被尼德兰抱去浴室用恰好温度的热水泡暖。如果他高兴的话,会泼一下尼德兰水。尼德兰然后就拎住他衣领,“看来殿下今晚是不想跟我睡了。”

如果他不愿意沾湿手的话,尼德兰会把他的小手放进自己的衣服里面,用体温给他暖着。他就借机钻进尼德兰的衣服,那才是最坦诚赤热的怀抱。

牵着尼德兰的手,看住那个被扶回床上平躺的上将。趴在上将的手臂边,小声地啜泣着,用达达尼尔语言:“叶弥。叶弥。”

而另一边的情况是:

“好生气,那颗炮弹飞过来的时候,我就只差出我的王炸就赢了。”顾沉沉忿忿不平,损失了好几天下来的斗地主的赢钱。

快穿日志:“你也不说你当时站在哪儿,你以为指挥官站台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几天熟络下来的萌新系统过意不去,“宿主一定要好好养伤这几天>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