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夫人连忙柔声地哄着他,加西亚烦躁地翻转了身体,从床上爬起来,苏珊夫人连忙拍着他的小背脊,“睡吧,神的孩子。”

楼下从远方驶来的轿车鸣了一声喇叭,加西亚原本已经爬起来,但神色还是未睡醒的困倦,这一声车鸣响起,加西亚忽然呢喃着:“是不是叶弥回来了?”

年迈的苏珊夫人哄他,“快睡,没有的事。”怕他睡眠不够,而且听说尼德兰上将负伤归来,前线战绩虽好,也是十分艰苦地把土耳弥打下。

那小列军队护卫兵的脚步声,还有驶入院子的汽车。加西亚一骨碌地从床上爬起来,厚点的衣服外套都没有穿上,光着脚就往楼下跑去。

苏珊夫人拦都拦不及他,就听见他已经跑到了楼下,站在了台阶上,看见那黑色轿车慢慢地驶入了院子来。

夜色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只有那汽车的车灯,以及小别墅的萤火灯光。

加西亚站在台阶上,匆忙赶来的女仆为他披上了外套,顺便跪在他面前为他穿上鞋子。他翘首以盼,想着上将从轿车出来,手里拿过传令官递上来的什么玩具,塞进他怀里,再从地上将他抱起,拍一下他的屁股。

喊他一声“蒙堤。”

然后他抬起圆滚滚的小灰色脑袋,“哥哥。”叶弥肯定不知道他有多久没有回来小别墅了。

但是就在他准备张开手,等待尼德兰将他像小鸡崽一样拎起来的时候,轿车门打开,两名卫兵迎上前,从轿车里扶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帕雷扶住尼德兰的身体,尼德兰垂下着了黑色的头颅,黑蓝色的军装还整齐地穿戴在身上。

周围下属、卫兵以及医疗兵将尼德兰扶进了别墅。

加西亚站在楼道间,尼德兰就在他面前走过,加西亚看着那一列人群匆忙走过的阵势,甚至人多到他都没有看清楚那是叶弥。

不知道是谁从台阶上抱起了他,加西亚才想起什么,“哇”地一声哭了。埋在抱着他身上的人哭,后来怎么样也要去叶弥房间看上将。

蒙堤进去的时候,尼德兰是被扶起来,半坐着,身上的军装脱了一半下来,纽扣打开,上半身赤`裸在医疗兵面前。

从左肩到右腹下被绷带包扎着,蒙堤看见他闭上了眼睛,白色的面孔透着苍白。手臂微微垂下来,垂在了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