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元又与他聊了些书法以外的事情:“昭阳是否太过泼闹了?”

严九钦忙称:“昭阳性情可爱,迎娶公主,是我严家有幸。”

治元点点头,都说昭阳骄矜,但嫁与严九钦,当不算委屈昭阳。继续与他说道,“朕知道你是京城第一风雅才子,才情品行,人中龙凤。把昭阳赐予你,是器重你。”

严九钦受宠若惊地称道:“臣不感辜负圣上和公主,力当倾心珍爱公主”。

治元听说他父亲严故畔和他严九钦,一个亲太子,一个近越王,便借故问他:“假如你和你的父亲,只能择其一人为朕重用,你希望是谁?”

严九钦惶恐地回答“自然是父亲”。

又听天子威严之语:“为何呀?”

“父亲身居要职,谋事之能、判断之准,远在微臣之上。尚且尊卑有别,长幼有序,丞相乃臣之父,冠上履下;臣新学小生,管见所及,实在难与家父相提并论。”

皇帝借题地问下来,故意说道:“那以你所见,嫡长子太子和嫡次子越王,朕该重用哪一人?”

严九钦当即“扑通”一声地跪倒在地上,当是满头大汗,不敢声言。这种问题怎可随便作答的。

治元这样问下来,自然是挖坑让他踩下来。父与子,尊卑礼法上怎可比较。而嫡长子和嫡次子,自然是嫡长子尊贵于嫡次子。这明显也是治元在暗示别人,太子永远是储君,永远要长于越王,尊贵于越王。

严九钦是跪伏在地上不敢起来,治元见了他模样,冷哼了一声。

治元摆了摆手,让他出去了。

严九钦走后,治元又想起了他刚才伏在地上那诚惶诚恐的模样,不禁想到他是一越王党,让他回答这问题实在是为难他了。于是又叫来一心腹大臣,中书令高洁高大人。

问了中书令大人一个与方才问严九钦一模一样的问题。

中书令知道太子已立,当不会改,治元如此问自己,且是内心存疑,并在试探自己,于是便自作聪明地回答道:“陛下心中所看好,即是重用之选。”

话声刚落,便看见了治元面色阴沉,高大人知道自己完全说错话了,当即汗渗浃背,不敢言语。回去后大病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