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他的轶事不少,其中一桩是他打猎归来,骑在马背入城时,一阵风来帽子被吹飞,露出了这张脸,不少京城当时无数男女少老见了,惊叹不世之貌。

只见一童子从远处气喘吁吁地疾步跑来,边高呼他,“公子,公子,可找着你了。快归家,老爷有事要交于你。”

马背上的严九钦软鞭一落,小腿夹马腹,“走,回家去。”

到了丞相府,严九钦从马上跃下来,把马交给一下人,快步走入了中堂里,只见父亲严故畔背手立于堂厅,面前椅子上一卷黄绸。

严九钦在思略圣上有什么旨意颁发下来了,叫父亲这么急切派人催自己归来。

人已到了跟前,只见九钦拱手作揖,“父亲,圣上来什么旨意了?”

此时正是夜晚,屋内暗晦,几盏灯烛已早点上,灯芯的火影摇曳在风中。借着黯淡的发黄的灯火,严故畔细看去严九钦。

只见他身长九尺,玉立如颀。那张脸在黯然的光里甚有几分缥缈之感,即便是敛眉收目的,依旧挡不住他眼眉上的艳殊。严故畔想不知是福是祸。严九钦的眼睛正看着自己,似猜不出到底会是什么事情。

“九钦,你整日跟于越王,切可不要做出僭祖越规之事来。”严故畔一向是太`子`党,早年曾三申五令不许严九钦和越王李如锋交往,后来越王锋羽丰满起来,在朝结党无数。连九钦却被收之他的党朋麾下。

“孩儿怎敢有这个心思,太子当今的地位无人可撼动,自不是孩儿可以僭权越位的。”严九钦垂着眼答道。

“你有没有那个心思为父会不知道?”严故畔斥责他道,“如今太子出了那种事,不少其他皇子的党羽都挖空心思地来落井下石、泼油添醋一把,你万不可参合进来,不然引火烧身,自取灭亡!”

严丞相从来与他说话都是疾声厉色,他早已习惯,从小习性都敛尽锋毫,黄中内润。只听他声色恭敬,“父亲所言极是,孩儿牢记于心。”

严丞相慎思心细,知子莫如父,怎不知道这么一个严九钦,从来嘴上不说,行为却是胆大心雄。他是真怕他哪天闯了什么灭门祸害,真叫他愧对天地与祖宗。

“从越王府回来了?”严故畔问与他。

严九钦一向不言慌,从善如流:“是的。”

严故畔知道他不在家中,自是去越王府了,“快去洗浴吧。”

严九钦被这突如其来的这句话楞了一下,见父亲半天都没有提圣旨的事情,便小心翼翼地回答:“父亲,陛下圣旨里都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