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

“看在囡囡你懂事的份上,阿婆才告诉你。”

“302的那一家,不要和他们耍。那家的妈妈是外面做舞女的,被大老板包了,那老板很变·态的,经常看见她身上有印子!打两巴掌都是小事情……”

“最变·态的啊,我有次和她一起上澡堂,看见她身上全是那种铁链子的印子!囡囡你小姑娘不懂,烧红的铁链子烙下来的印子,看着就痛啊。”

阿婆的语气阴森森的,听得人毛骨悚然。

“不过呢,这还得怪那家的爹,欠了一屁股债跑了,讨债的人都上小学去泼油漆了,那还能有什么办法?”

“本来就是个醉鬼,天天在家打孩子,打得那家的囡囡天天哭,我们这些做邻居的看不下去,他还对着我们吼。”

“总之啊,那一户,在我们这一片出了名的泼皮户,真不知道那家的小囡囡是怎么忍下来的。”

乔雨薇静静的听着,她想起了汪芷曼写的那篇论文,字里行间的那种虚无感……

在这种环境里成长,对世界的看法难免会有些不一样。

阿婆将鸡蛋糕吃干净,长叹一声:“不过,后来他们就不烦我们了。”

乔雨薇问道:“是因为要拆迁,所以搬走了么?”

“哪能啊,他们没等到那时候,”阿婆冷哼一声,“那个讨债鬼亲爹跑了,当娘的靠着大老板,养活个闺女不成问题,我们还说是要苦尽甘来了,谁晓得有天晚上当娘的忽然死了。”

“那场面可吓人,”阿婆桀桀的笑了两声,“我怕你听了做噩梦。”

乔雨薇将自己面前的蛋糕推到阿婆面前,笑道:“阿婆,我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