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方的胸口一直在隐隐麻痹,水箱安静地只有外面的接近暮色后变大了的风,还有自己胸腔里狂跳的心。

手铐不断地在手上和管上敲打和滚磨,想要把手铐生生刮断开来,但是这仿佛就是个不实际的方法。

鲜血无数地从手腕里流了下来,就像是欢乐流淌的小溪,不停地淌落在地上,再在水泥地上蔓延,成了一小小的血泊。

努力,徒劳,绝望,不甘,愤怒,放弃,痛苦。

无数次敲击铁管,手撞击着铁铐,气急败坏,徒劳无果,血像是小型水流一样溅落来。

过了很久,又似乎很短的时间,易家扬脑海里突然地,凭空地出现了一些声音:

“为什么会是你……”

“你相信我,我不是……”

“我没有办法,为什么会是你,出现在这个地方,其他人都可以,为什么,你会在?”

“我……你要处决我吗?”

“叛徒是什么下场,你比谁都清楚……”

“把枪放下!”“别动!”“你想干什么!”“保护繁哥!”周围一阵嘈杂的人声。

清晰地听到了最后一句:

“我不是,我不是卧底。”

最后一声是由一声枪声戛然而止的,“砰”之后,世界安静下来。

似乎水箱房也变成了一个纯白的没有一丝杂色的世界,突然一泼血,从喉咙和下颚这个位置迸出,染红了房间背后纯白的粉墙一小块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