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说不出话,只见严九钦敛了敛眉目, 随即被昭阳双手捧起, 昭阳望与他道:“我夫婿是什么派党,我便是什么派党。”

严九钦略微惊讶, 看去了昭阳, 只见她是“依旧桃花面, 频低柳叶眉”,眉眼含情处,分外的美。

严九钦不忍睹她,垂了眼,昭阳看他这副模样,担忧他隐忍忧患,受委屈不与自己说,便着急问她。

严九钦只低低地叹道,“血浓于亲,公主太过轻视之。”

“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比得过我和驸马的鸿案相庄。”昭阳笃定地望与他郑重地说道。

严九钦只见昭阳目光柔和坚定,犹如是碧海之珠,波澜无痕。最后一番话,严九钦几乎是难以开口,最后一丝心力吐出,问及,“若是一日我被人杀之,身首异处……”

“你别说这种话,我不会让人伤你一分一毫的。”昭阳用手指抵住了严九钦的嘴唇,心疼如她,蹙紧了眉头地柔声说道。

官场宦海,贵则扶摇直上,贱者横尸街头。贵有先见之明的严九钦不会不曾预想过自己的下场,“我身首异处之,你当如何?”严九钦问与她。

“我定屠了那人,为你殉葬。”昭阳铮然地道。

严九钦诚然失怔,万般亦不曾想要昭阳如此,但昭阳坚若磐石,“驸马即是我的一切。”

严九钦想起前几日他卧病床之时,因一婢女失手打碎了药盏,他下床捡拾了碎瓷片被割了手,被进来的昭阳目睹之,当即把跟前还俯身于严九钦面前还没来得及打扫碎片的婢女抓起来,反手掌掴之,“你竟让驸马替你来收拾?”

怒气冲冠大有当场打死婢女之感,婢女当场吓得涕泪涟涟,“我没有,公主……”再反手掌掴,耳环飞了出去,耳下一片血色。

严九钦当即拦下了要对婢女拳打脚踢般的昭阳,昭阳怒不可遏,又是心疼气愤,捧起他受伤的手,“她竟敢如何怠慢你!”

严九钦连忙解释自己是有心帮忙,昭阳抬头,严九钦竟看见了她美眸的水光,“我平日累你一分都不愿,她居然因打扫慢而割了你的手……”

严九钦心慌不已,连忙安慰欲要流泪的昭阳,“是我不好,我不该捡拾的让你伤了心。”后来昭阳将那婢女换下,找来新的婢女来侍候他。

不仅这一件事,每每严九钦无意的“心慈面软”,便会得来昭阳替他报或是出气这“深仇重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