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儿连忙回应:“公主,是……”看见了严九钦的招手,示意勿讲出他来。

公主本来叫雁儿去取壶热水,浇在铜盆洗个手,等了一会儿雁儿还在门口私语嘀咕着,于是便不耐烦地推窗出来,结果看见了严九钦。

月下的他着了一身雪袍银衫,素素然如同谪仙般。

公主不知怎么起了兴致,眼里一戏色闪过,面上又是平日里的傲气,“你怎么来了?”

严九钦不敢望去公主,只低头似躬身,“公主,天气转凉,我来送一被褥的。”

“你怎么还敢来?”昭阳的话挑然出屋。雁儿都想让公主别这么对驸马了。

严九钦只垂着头,不敢应声。

昭阳一时觉得他这又畏又惧的模样甚是讨人,不由想象出他柔弱受辱的模样,脑海一出了这想法,不由便更想让那人再靠近些过来,好让自己欺个好玩。

“让他进屋罢,外面这般冷。”昭阳合上了窗,回了屋。

雁儿面上露喜:“驸马,快进来。”冬天屋子的门口都会放下一厚重的布帘挡住风,挑起了门帘,便让严九钦进来。

严九钦来了屋子中,暖气丛生,屋子里熏着一种奇异的花香气,像是金桂、鸭跎草、蓝花绿绒蒿、什锦菊、茶花、芍药等数十种花卉配制秘炼而成。

他顿时大脑有几分暖风熏然陶醉之态。见了昭阳,严九钦安分地站着。昭阳见他分外得拘谨,才想起这本来就是他的屋子,进了屋子反倒是一副客人之态。

“你送我什么来着?”昭阳出声问及。

雁儿立马把云被抱上,言辞颇为活泼,毕竟公主准驸马进房了,“公主,你看看,苏绣的鸭绒被。”

昭阳摸着那柔软得把她手陷进去的鸭绒褥,上面还用金丝镶刺着,苏绣市价颇高,想到丞相府也不如外面所说的家财万贯,平日吃穿也是节俭,想这被褥是来得华贵的。不由问及严九钦:“你送我一床被子什么意思?是想跟本公主同床共枕吗?”

这一话,本来夫妻间说得倒是没有旁的意思,却到了昭阳和严九钦身上,却意思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