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则道颤着手指,再把监控调回了前一些,看见路迢之,慢慢地看过来这面墙,看到某一块地方,认真地看了好久。

很久后,他蹲下身体,从墙上轻轻地摘下了照片,放在手心里,再放进了衣服的袋口中,再站起来。

泪倏地下来,视线模糊,眼前又摇晃。

慢慢地以及手脚忙乱地调出了以前路迢之被“囚”在房间的视频,看见他在看着电视。全神贯注,每天晚上,如此。视频下方,是夜里20点到22点之间的时间,而且就那么固定的一段日期,一个频道。

看着画面那个熟悉却再也见不到的人,手指滑动键盘和鼠标都在剧烈颤抖,抓不稳,放大画面中的某一角落来。

看见电视屏幕,是模糊的人影。

再放大就看不清楚,满是不清晰的方格子。接着泪眼朦胧地盯着画面几分钟,他终于看到了似乎一个人影的出现。

那个身影,衣着,都酷像他在一部古装剧里扮演的人。

画面背景是黄沙漫天,是国家朝堂,是子民朝拜,是尸横遍野,是万人尸骨之上,是九五权力之下。

画面缩小,调回刚才大小。画面上的那个人,坐着看着自己的电视剧,每晚如此。或动容,或伤感。或不忿,或愉悦。

太模糊了,直至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

视线的消退,脑海的浮现。

手上的那张照片,是某一次的宴会上他偷拍老板的。这张照片对他来说在这之前有着一个特殊的珍贵和纪念价值,因为那次宴会上,老板第一次目光与他交接。

也是他跟踪了路迢之这么久,路迢之对他的第一次偶尔“目光”。

他知道路迢之是不会对这么一个只是仅有那么一次视线对上的陌生人有过深的印象,他没有抱有憧憬,只是抱有贪图。

再看多一眼。

再看多一眼之后,贪图更大,能注意到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