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则道回到家的时候,发现人去床已空,被打开的手铐没有半点撬开的痕迹,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办到的。

他再追出去,潜入路迢之的别墅,发现人也不在。大势所去,他心中念头只剩下一个,他失去了最爱的人。

唯二的念头,还是逻辑和没有自身控制的下意识让他预测:接下来几天里将有警`察上门告诉自己涉嫌多个罪名,非法拘禁,以及路迢之不想公开的被强`暴的罪名,来逮捕自己。

但是都不要紧,他早预料人逃出去后或者自己失手会有这个代价。

令他心死的是,他的离开。

失魂落魄,在客厅里坐了四五天。

胡茬短青,衣带渐宽。晏则道心里一遍遍地徘徊着那个人,想象着一遍遍他是怎么从卧室走出来,然后下到楼梯,或许唾弃一口这间囚禁了他的别墅,或者连咒骂都没有,离开了这里。

想着这几天里喂着他吃饭,他稍有胃部不舒服的情况,他都会轻轻推开自己,再等自己过去看他的时候,他会继续吃回饭。

他的老板本就是温柔和容易谅解的人,如果不是自己监`禁他,他的老板会是一直温柔下去。与他骑马,看赛马,有时候还会接到小祝的电话和庆功消息,会会心一笑。或者欣慰地跟自己聊起她来。

别墅里到处都是他的海报相册,仿佛千万个破碎的碎片散落在自己的视线里。动作都僵硬,坐姿也冰冷。

他的老板是走了,如果再给他几天,或者再多一些,他的老板走的时候会不会不会这么彻底,这么毫不犹豫?

没有假设了。

窗户都开始飘起了雨花,晏则道耳中出现了那首《Remember rain》,重复的歌词,然后是快速快进的声音。

眼前是近来几日的红色,亲吻他嘴唇的红。是浸泡在浴缸上衬衫浮起来的白。也是夜里窗帘翻飞起来的蓝。视线一团糟,铺天盖地是飞来的断续画面。

或许给他的老板打电话,不要离开,不对,不是这句话,是,是什么呢,是我,是我真的好爱你,还是道歉或者是什么。

凌乱的念头盘旋在几天的脑海里,手脚冻到没有知觉,忽然的冲动想要去打电话,站起身来,却摇晃了两下扎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