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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 打瞌睡的老先生已经醒过来, 卷住的书敲在了同窗, 颤颤巍巍慢慢悠悠的声音响在他脑后, “你说谁难过美人关了?”

……

“什么东西?”池鳞拿在手里抛了一下, 接住, 捏住了,比桃核大一些,雕刻未完,还有些粗糙,看似未磨光滑。

隐约看出是个兔子的雕刻,雕出了兔耳和兔身,尾巴和腿,已经眼鼻嘴都未成形。

“送我的?”把兔子木雕拿到了叶泾的面前。

只见木雕如栩,那人面若“把春波都酿作、一江醇酎”(辛弃疾),眉眼如卧山,似江水。不由心生出了许多爱意来。

这句是个轻佻,本是让这般年纪的少年郎听了后,面红耳赤。

唯独在情·爱之事上尚未开蒙的叶泾听来,却是澄清了,“不是。”回答他道。然后想去取回他方才掉落在地、被池鳞捡去的木雕。

所幸池鳞也不是个面皮薄的主儿,不由躲开了叶泾想拿回木雕的动作,“是给哪家的子弟的?姓李的,姓杜的,还是说你现在住着的那家姓江的?”

眼神咄咄,面上是笑,但是眼底看不出更深的愉悦来,似乎是想在叶泾表情中解读出来,这是给何人的定情信物。

叶泾坦然地回答他,“你若是喜欢,我再做一个……”

池鳞打断了他的话,“那么这只木兔子真的是给别人的?”眼底沈深,瞧着叶泾,脸上的笑依旧挂着,但与方才比,更浅上了好几分。

叶泾与他相识,不过是源于在一次购买东西时,叶泾被当地的商贩蒙多了钱,池鳞出手,才让商贩坑不了外地人叶泾的钱。

叶泾垂下了眼,一会儿道来,“是答谢让我和爷爷暂住的江家人的……”

池鳞听到叶泾终于诚实的答复,脸上颜色缓解了许多,不由似笑非笑,“好罢,我以为你是给你哪位心上人的。”

池鳞将木雕往高处一抛,叶泾转头看去那在空中的弧线,就在木雕落地之前,池鳞挥手接过,“那借我玩几日。”

叶泾只连道,“只是,还没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