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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舒见她这得意的模样就手痒,很想撸毛,可出门在外到底还是忍住了。她捏了捏路以卿的手,含笑望着她:“是是是,还是阿卿厉害,要走了都还不忘最后赚一笔。”

路以卿被她这么一说,又不好意思起来,毕竟跟路家商行平日里经手的钱财相比,她刚赚那些就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当下轻咳一声道:“你都说这法子好了。就可惜我们家没有车马行,而且如今也急着离开长安,否则光是给那些达官显贵改进马车都能大赚一笔。”

沈望舒并不怀疑路以卿的能力,虽然她总是忘事,可每回都能有奇思妙想赚取钱财。路家主也是清楚这一点,所以对于给钱给人都给得毫无负担。

最后一天赚到钱的路以卿心情很好,眼看着时间虽然不早了,还是拉着沈望舒在长安城里逛了一圈儿:“咱们四下看看吧,下次回来,也不知何年何月了。”

第52章 良药苦口

路家人走得很低调, 不低调不行, 怕被有心人发现就走不了了。

清晨, 天方微明, 路以卿一行便登上了马车。等马车驶过街道时, 街上都还空空荡荡的, 马蹄踩在长安的青石板街道上都带着清脆又沉重的回声。之后便伴随着这马蹄声,马车一路将人载到码头上,昨夜就送过来的行李甚至已经装好了船, 就等她们登船便可以拔锚启程。

送行的人自然是没有的,路以卿两人和路家主所乘也不是同一条船。双方一个北上西北,一个南下江南,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背道而驰了,片刻同路也没有。

码头上, 路以卿牵着沈望舒, 与路家主相对而立, 不远处停泊着背道而驰的两艘船。

路家主抬手想摸摸路以卿的脸, 可想到女儿如今到底长大了,不好再摸脸,于是改为拍了拍她瘦弱的肩:“阿卿, 此去西北莫要强求,阿爹会一直在金陵等着你们的。”

路以卿点点头, 咬着下唇看着路家主——她穿越至今不到两月, 与路家主相处也不过月余, 对方虽是顶着她亲爹的身份, 可她心里始终记得对方只是原主的父亲。她会费心救他,也会向他索取,可说到底心里也是隔了一层的。直到此时分别,她方觉不舍。

路家主见她不说话,眼中却明晃晃写着不舍,不由得笑了:“舍不得吗?咱们父女聚少离多,我还以为你都习惯了呢。”说完叹口气,又道:“不过这回也是不同,该是你去闯荡了。”

说这话时,路家主神情间隐约有些落寞,看着路以卿的目光便像是看着即将展翅的雏鹰。

路以卿心里蓦地酸了一下,一把抓住了路家主的手:“阿爹你等我,至多三年五载,我定就回来的。在这之前你切要保重自己,莫要再着了旁人的道,钱少赚些都没关系的。”

路家主一听她说三年五载,便知她此去西北已不是寻求个庇护那么简单。他本欲说些什么,可想到如今的路家也只他父女二人,忽然便也生出了几分豪气,不再过问更多。只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又重重在路以卿肩头拍了一下:“你啊,三年五载的时间难道还短了吗?”

其实对于路以卿打算要做的事来说,三年五载真的不长,可对于分别来说就太长了。所以路以卿被亲爹拍得肩膀一沉后,还是讷讷回了一句:“那,那我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