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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家主对此自然是乐意的。他本就好酒,自那日疗伤时饮过路以卿做的烧酒后,酒虫就犯了。可惜路以卿怕他饮酒过度影响伤势恢复,之后再送烧酒到方大夫这里来,便只送了前次的三分之一。这些烧酒擦洗伤口都只勉强够用,再挪来喝显然就不现实了。

方大夫意志再不坚定,也不可能放任自己的病人乱来,治病救人始终还是放在第一位的。所以接下来这几天,任路家主说破嘴皮子,方大夫也没再匀一滴酒给他。

直到这日路以卿亲自送了酒来,路家主终于可以一饱口福……就是量还是不多,路以卿抱了五六瓶酒过来,每瓶里面也就一两盏的量,尝个滋味儿够了,痛饮是不可能的。

路以卿等他喝完,便眼巴巴望着他:“阿爹,你觉得我这些酒如何?”

路家主恋恋不舍的放下最后一只酒瓶,咂咂嘴答道:“酒香醇厚,自然是好喝。”说完没等路以卿高兴,他又接着道:“你用咱们家酒窖里的好酒做的,怎么折腾也不能难喝了。”

路以卿听到这话,想想确实如此,瞬间有些泄气。

路家主却不放过她似得,明知路以卿心中的打算,还又扎心般的补了一句:“这些酒做来孝敬你爹喝也就罢了,如果你真指望这些酒来赚钱,怕不是要赔死。”

一坛酒折腾成一小壶,用的还是路家主珍藏的好酒,可以想象这一壶酒的成本。酒真好倒不是卖不出去,可成本这么高,定价就不会低,销量也是可以想象的惨淡。所以说她与其折腾家里的这些珍藏,还不如试试将普通的酒提纯,做出好酒来卖。

路家主是有意提醒她,路以卿丧了一会儿之后,也明白过来了——眼下的好酒可以当高端酒来卖,但成本太高了,时常占有率有限。而她既然有了新法子,为什么不趁机占据更多的时常呢?低端市场薄利多销,未必就比高端酒卖的少,成本还容易控制。

收拾收拾心情重整旗鼓,路以卿倒也没有轻言放弃。赚钱的动力催促着她,扭头又跑去找于钱,让他从外面随便卖些酒回来继续试验。

至于路家主,他自然是等着下一批的新酒送上门来。

路以卿沉迷蒸酒无法自拔,虽然不说折腾得自己灰头土脸,可身上的酒气却是始终萦绕不去。有时候沐浴更衣过后,她都觉得自己身上还有酒气未散,自己偶尔都担心哪天就被这酒气蒸透了。

不过调侃归调侃,路以卿倒也真将此当正事在做,忙了个昏天黑地。

如此又不知过了几日,路以卿卖来的劣酒还未蒸出合适的新品,沈望舒却突然再次踏入了蒸酒房。路以卿乍看到她还吓了一跳,忙将人拉出了门:“里面酒气大,你怎么来了?”

沈望舒本是有事前来,见她这慌张的模样却有些好笑,当下弯起眉眼调侃了一句:“你都带酒给我尝了,这会儿又怕什么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