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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玥正失望,闻言眼睛就亮了,立刻抓着季畅微凉的手问了一句:“果真?”

季畅对上她亮晶晶的双眸,自然也生不出什么后悔的心思来:“自然是真的。接下来一段时日,陛下的心思只怕都要放在朝堂上了,再没那心思来注意咱们。”

其实皇帝针对季畅也是闲的,谁让如今世道太平,朝中局势亦算平稳,皇帝闲着没事干就喜欢四处算计。如今可好,秦王伤重,朝中夺嫡的局势就要变上一变了——楚王骤然占优,秦王少不得要垂死挣扎,两人一番争斗且不提会掀起多少滔天巨浪,总归皇帝是不放心让谁一家独大的。

有关于朝廷局势的这些事乔玥不懂,不过她听季畅如此说,自然也是愿意信的。当下更是惊喜,迫不及待便要定下邀约:“正好再过半月就是我的生辰了,到时候你可记得要来。”

季畅闻言自然应下,而后亲自将乔玥送了出去,这才使人收拾行装准备回京。

与来时队伍中尚算轻松的氛围不同,回京时整支队伍不仅沉默,气氛中也平添了几分压抑。别说是争相骑马展现风姿的年轻儿郎了,便连禁军策马而过时,都显得小心翼翼。

季畅手里捧着盏姜汤,偶尔抿上一口,又因那辛辣的滋味儿忍不住微微蹙眉——自昨日她在猎场中受凉,回来之后所饮的茶水便都被换成了姜汤,在这大冷天里喝两盏姜汤驱驱寒倒也没什么,不过那刺鼻的辛辣总让人难以适应,让人不想多碰。

常清陪着季畅喝姜汤,他倒不曾受凉,只是昨日在猎场中遇险,好不容易带着人突出重围,到底是被人砍了几刀。失血过多让他有些畏寒,不过姜汤他还是不爱喝的,便嘟哝着抱怨:“要驱寒,饮些烈酒多好,咱们在北疆不都这么过的,哪像这姜汤这么难喝。”

这一句嘟哝总算打破了四周的沉静,常明闻言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喝酒误事,你以为咱们这是在哪儿?”

常清便不说话了,乖乖捧着姜汤饮了一口,被那辛辣冲得直皱鼻子——他当然不是不知轻重,就算原本还有几分松懈,经过昨日之事后,也再不敢放松。或许在他心里,这歌舞升平的京城,远比战事频发的北疆更可怕,明枪暗箭也比北疆的刀光剑影来得凶险。

季畅没理会常清的气闷,转而问常明道:“可打听到什么消息?”

常明闻言先是瞥了常清一眼,这才开口答道:“临出发前打听到些消息,说是秦王伤势颇重,暂时移动不得,如今只能暂时留在猎场边修养,等过几日再设法将人接回京中。楚王那边倒是没什么消息,似乎昨日遇刺一事将他吓着了,这两日显得有些低调。”

季畅未说什么,常清听了却一翻白眼:“又没受伤,这楚王是老鼠胆子吧,这都能被吓着?依我看,这刺杀的事怕是与他脱不开干系,不然咱们世子和秦王都受伤了,就他什么事都没有?!”

常明闻言下意识往车厢外瞥了一眼,虽然赶车的也是侯府的人,但四周尚有禁军相随护卫,难说隔墙有耳。于是他低声斥了一句:“别胡说,除了楚王,还有这许多人没遇见刺客呢!”

常清闻言有些不服气,可对上常明严肃的目光,到底没再说什么。

季畅也不在意常清的莽撞,她看着常明又问道:“那刺客呢?猎场里混入刺客不是小事,陛下当使人去查了,可有查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