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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夫人收回心绪稳住心神,又暗暗吸了口气,这才开口道:“无事,走吧。”

乔玥不明所以,跟着走出几步,忽的又听乔夫人说道:“我想起来了,方才与那小公子走在一处的青年,正是当今的汉王殿下。”

好似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将乔玥定在了原地——汉王不是重点,重点还是汉王妃和她带着的那一群贵女。汉王府在京中向来低调,如今前脚汉王领着季畅出现在护国寺,后脚汉王妃就带着这许多适龄贵女同样出现在护国寺,尤其季畅才刚解除了婚约,其中关联很容易便能联想。

不知不觉,拧紧了手中帕子,乔玥心中有些在意。而她的反应也分毫不漏的落入了乔夫人眼中,使得乔夫人眼中闪过了然与为难。

季畅与汉王离开斋堂后又另寻了个僻静的禅房说话,只这一回的话题却不再局限与婚事情爱。

话头是季畅起的,许是这几次见面确定了汉王初心未改,于是她也大胆的将话题往敏感的地方挪了挪:“殿下回京也两载了,如今还是只挂闲职,便打算今后都做个富贵闲人了吗?”

汉王如今不过二十几许,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又在北疆打磨几年,要说心中没有几分热血是不可能的。然而归京之后的日子却着实磨人,朝中宫中尽是尔虞我诈,他空有一腔热血也无处施展。于是渐渐变得沉默,渐渐变得寡言,也只有在季畅这旧友面前还能露出几分真性情来。

当此时,面对季畅的提问,汉王同样选择了实话实说:“有志难酬,当初还不如留在北疆。如今我这模样,倒是辜负了武安侯一番操持。”

很显然,汉王并不甘于当个富贵闲人,然而除了挂个闲职,偶尔入宫陪皇帝下下棋,他也做不了更多的事了。谁叫嫡长宠,他一样也不占,朝中更无人替他说话。

季畅抬眸,与汉王对视,她惯来温润无害的眸中难得显出几分锋锐来。

汉王却是坦然,说着抱怨的话眼中也无阴霾,便如他这个人一般,惯来都是坦坦荡荡的。

两人对视片刻,季畅收回目光,手指无意识的在膝上轻点几下,终于还是开了口:“那殿下有没有想过,争上一争?”

汉王诧异,继而哑然:“阿畅你可真是……”

话未说完,汉王看清了季畅眼中的认真,他意识到对方不是玩笑,一时竟失了言语。好半晌苦笑一声:“阿畅,你可还记得,武安侯府向来不参与夺嫡。”

武安侯府传承数代,手中掌握着晋国三分之一的兵马,之所有不受皇帝猜忌,很大一个原因便是季家具是保皇党。他们从不参与夺嫡,皇子们拉拢不到,当时自是恨得咬牙切齿,可登上帝位后这样的臣子却也是最得信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