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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畅眉头一皱,又问二人:“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年礼都准备得如何了?”

两人又是一愣,这才想起前些日子三人还商讨过年礼的事。只不过还没来得及置办,众人的心神便都被宫中这一场变故吸引了去,谁都没有心思再去理会这些。

季畅见状便摆摆手:“行了,都别在这儿说闲话了,又不是真的闲。赶紧去准备年礼,现在使人送回北疆怕是都晚了,也不知道北上的路有没有被大雪封堵。”

常清和常明一听,赶紧应下,果断起身就走。

季畅在原地又坐了会儿,想到什么,也起身出去了。

年前的一个月,本该争斗不休的朝堂,竟是诡异的平静。

秦王和楚王同时落马,朝中两党群龙无首,慌乱过一阵之后纷纷夹起尾巴做人。而皇帝余毒未清,中毒有伤根本,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出面理政。汉王由此被推到了台面上,即便还没有册封太子,可代皇帝监国本就是储君的特权,几乎便已是默认了他的身份。

汉王党几乎弹冠相庆。可局势转变得太快,除了少数汉王亲自折服收拢的人才,投奔他的八成都是些墙头草。这些人汉王压根不信任,他处事便也没有偏颇,渐渐也让这些人看清了局势。

一来二去,朝堂竟是这几年来少见的清明,也让朝中忠良对汉王更添几分好感。

等一个月过去,又有新的朝臣聚拢在了汉王身边,成为了一股新的势力。这一回不再是那些只会拍马逢迎的墙头草,而有更多的良才美玉,将来未必不能成为他的肱股。

年前最后一次大朝会,皇帝终于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苍老瘦削,仿佛一个月老了二十岁不止。

如果宫变前的他还称得上一句年富力强,如今的皇帝就只能用风烛残年来形容了。他高坐在龙椅之上,看着站在殿下最前排挺拔昂然的儿子,有些欣慰,有些嫉妒,更多的却还是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