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斐稳稳的将人抱起,一步步走到了妆台前,这才小心的将人放下。临松手前还有些不舍,眷恋般在媳妇颈间蹭了蹭,这才抬头问道:“要我替你梳妆吗?”

褚曦也并不排斥这样的亲昵,只是看着铜镜中自己眼波流转间不同往日的风情,又有些不自在。她微微别过了眼,不去看镜中的自己,闻言好笑的看向闻斐:“你会吗?”

化妆的话,闻斐多多少少会一些,可梳头的话她是不会古代那些复杂发饰的。毕竟在现代时用不着,穿越后梳的男子发髻跟高马尾很像,她也并不需要学习更复杂的。于是她老老实实回道:“化妆可以,梳头的话……我见过语冬给你梳头,或许可以试试?”

试试就试试吧,反正都这么晚了,再晚些也无妨。

净过面,峨眉淡扫,胭脂轻沾,艳色的口脂一点点染上樱唇……闻斐头一次替人化妆,但她做得专注又小心,甚至抛却了所有旖旎,成果倒也喜人。

褚曦揽镜自照后颇是满意,为表谢意,还在闻斐脸上落下一个软软的吻,把闻斐高兴得傻乐了许久。可惜梳头时就不那么顺利了。褚曦的头发养得极好,如云的墨发在指尖滑落,几次三番打乱了闻斐的尝试,最后她不得不承认光看是学不会梳头的,只好叫了语冬进来帮忙。

闻斐一面看着语冬手指翻飞,轻而易举就将那不听话的墨发挽成了漂亮的发髻,一面摸摸脸颊心中有些遗憾——即便是成婚了,再亲近也有过,可媳妇的亲亲奖励她也只嫌少不嫌多的。

老天好似有意不想让她们出门,这一日的雨断断续续下了个没完。

午饭过后,褚曦和闻斐便待在了新书房里,闻斐趴在窗台边望着外面的雨景忍不住叹气:“今日这雨看起来是不会停了,出门是别想了,乾元山的枫叶等这一场雨后也不知还能剩下多少。”她有些遗憾的说完,算算日子更惆怅了:“我的假期也快结束了,今后恐怕难有这般清闲的日子了。”

褚曦则站在书案之后,面前的书案上铺着纸摆着五颜六色的颜料,她提笔而落在白纸上描摹出深深浅浅的色彩,闻言只略略抬头:“雨落叶残,今次没有机会,下次再去看便是了。”

深秋本就是落叶之时,这一场雨过,枫叶确实是不必去看了。不过闻斐的重点也不是这个,她转过身来,后腰靠在窗框上:“可我的假期快结束了,马上就得忙碌起来,今后都没时间一直陪着你了。阿褚,你不会舍不得我吗?”

这话是撒娇也是真的,这数月间皇帝政令不断,光看隔壁舅舅忙得脚不沾地,就能想见销假后的日子该有多忙碌。说不准天天加班,抱媳妇的时间都没了。

褚曦听出了闻斐话中有些撒娇的意味,于是抬头看了一眼,正对上闻斐看向自己时亮晶晶的眼眸。不知为何有些想笑,便也没忍着,垂眸便笑了起来。

闻斐被她笑得摸不着头脑,哼哼两声迎了上去,手刚揽上褚曦的腰准备说些什么,一垂眸却先瞥见了桌案上快要完成的画作——褚曦说闲来无事,想要画一幅雨景图,画中也确实有雨景。窗外雨打残叶,檐下水珠滴答,三两笔便勾勒得好似呼之欲出。可这只是背景,画中真正的主角却是一道倚窗观雨的身影,虽侧着身,却不难看出画的是谁。

盯着那画看了一阵,闻斐眉头微蹙,有些纠结的开口:“阿褚,这画……”

褚曦手提画笔,闻言扬眉笑问:“怎么,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