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床柜擦了一次后。春原睡在了新的床单上,闻着空气里淡淡的新被子有点儿刺鼻的味道。

他闭上眼睛,白炽的床头灯盏就在离他手臂很近的位置,可是他没有动手去熄灭。他好像一下子就能深陷睡梦中,但是又没有完全睡着过去。一直是这种朦胧的睡眠状态中。

突然,他醒来了。是被楼下的一阵声响吵醒的。春原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好奇楼下的人声,于是他打开门,穿着棉质的睡衣就出来了。

秀树和几个朋友在一楼的客厅里,手里是酒水。

此时,春原看了一下走廊上的钟表,此时是凌晨的两点多。

秀树的朋友好像没有发生或是在意春原的存在。

春原走下楼来,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要跟这几个跟秀树差不多年龄的年轻人打招呼。

他们喝酒,在客厅播放影碟,或者酒兴起跳舞的。

“睡不着吗,”秀树看到他下楼。

春原点了点头,主要是他想看看他的朋友在秀树家会干什么。秀树让他再去厨房里拿十多瓶酒来开了。

春原拿了十瓶开了,再切了一点冰箱里由家政买的水果,橙子、蓝莓和草莓。洗干净和切好放盘子端过来。

秀树的脸喝得有一点红了,可是他依旧是风度在的。甚至言谈举止很得体的。

淡峻的睫毛下,是略清明一些的眼睛,配合着他所谓的朋友交谈时透露出来的淡淡的色彩。

他太冷淡了。就像是整个人是冷的分子塑造的。黑色的头发,孤消的身影。看到春原开的酒,跟他温和地说话:

“吵到你睡觉了。他们还有一个小时才走。”

“没关系的。”春原回答秀树。

“喝一点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