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救过来了，但是他一直没清醒。

瑾里拉着他游了几百米才回到这边，此时她累得不想动，于是安静趴在曾尔身上。

“乔导，你醒了！”

乔席嗓子又涩又疼，肺部像是炸开一样，他重重咳嗽着。

除了他拍戏的时候，没人看过他这么狼狈又脆弱的样子。

“沈、沈瑾里呢？”他哑着嗓子问。

周围一圈工作人员连忙指着嘉宾的方向，“都在那里，里里带你上来的，乔导，我们已经清点过人数，都安全。”

最后三个字，让乔席紧绷的精神松下几分。

他刚才被海水湮没，不能控制自己身体的时候，他面前忽然出现沈瑾里的面容，她站在车外，微微弯下身，对着他笑。

她说他会倒大霉。

可画面被水波拍散，下一秒又重聚成她的模样，她朝他伸来一只手……

那温热柔软的手，在水里却意外地有力。

他那时的意识一直是模糊的，像是飘离在身体之外，对于她细碎清脆的话语，还有他对她做的事，都只剩下如梦般的不真切感。

乔席艰难地支撑着身体起来，腰背挺直，冷肃的脸没有表情，在夜色下呈现冷白色，但是那薄削的上唇却绽放着细微的血色。

瑾里此时坐在躺椅上，身上披着大浴巾，罗伊和骆杉一左一右抱着她，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反倒是瑾里还很镇定，安抚一个又一个。

丸子头湿哒哒，松松垮垮地，几缕碎发结成条耷拉在她脸侧，显得那小脸越发如瓷如玉，精致又易碎。

梁司默默给瑾里递来一杯热开水，声音喑哑，“你先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