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哑然失笑，抿了一口黑咖，然后才语气平淡地说：“祝晓悦的经纪人。”

姜悦乔：“喔。”

李燃见她毫无特殊反应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真不知道她为什么离开？”

姜悦乔瓷白的小脸这才带上了点惊讶表情：“跟我有关？”

李燃不跟她打哑谜了，开门见山：“本来这个时候，微博上会挂着你仗势欺人的黑热搜，并且，你的经纪人方荟颜的一系列丑闻也会被人爆料出来。”

姜悦乔：“你说的是你，阿颜，以及薛澹的事吗？阿颜不知道薛澹和你在谈恋爱，我去年就问过她，她说薛澹和她说……”

“我不想知道她怎么说！”李燃骤然一改温柔平静的面容，怒道：“薛澹说过会娶我的，他和方荟颜明明早就断得干干净净了！要不是方荟颜纠缠他，他怎么可能要和我分手？”

姜悦乔摸了摸她的手，试着安抚：“你先冷静一点，阿颜不是这样的人，我们来理一理时间线……”

李燃冷笑，“姜悦乔，像你这样从来没有吃过苦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圈子有多龌龊。”

姜悦乔松开手，看着她的眼睛：“那你先缓口气，慢点说。只要你说得出来阿颜哪里知道薛澹有女朋友还跟他纠缠在一起，我就站你这边。”

李燃抽了一张纸巾擦拭眼角，语气强硬地说：“我不需要你站队。姜悦乔，本来这场仗我们稳赢的，偏偏遇上了你和梁非桓。”

她越想越委屈，不由眼泪掉个不停，表情却依旧还要骄傲地坚.挺着。

姜悦乔不忍心，起身绕过去抱住她的脑袋，“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不要憋着，这件事是薛澹的错，不是你的。”

“是不是男人都忘不掉自己的前妻？就像你跟梁非桓明明离婚了，你去公司找他，他都赶你出来了，可是一有事情，他还是帮你摆平了。”李燃淌着泪，越说越心凉。

姜悦乔努力缓和气氛，柔声道：“你还知道我被梁非桓赶出来的事情啊？你知道的还不少，这回我丢脸可丢大发了。”

“噗——”李燃猝不及防打了个鼻涕泡，“姜悦乔，你可真有意思。”

李燃终于能够心平气和地与姜悦乔说起她和吴回原先的计划，而姜悦乔听后，不可思议地问道：“阿颜背后的大佬？我怎么没听人提起过？”

李燃自顾自地说：“吴回的这次离职，是梁非桓对业内所有想蹭你热度或者从你身上谋取不当利益之人的警告。他可能看我太可怜了，才没有对我下手。”

姜悦乔心里蓦地升腾起一股不可遏制的小骄傲，“其实梁非桓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虽然他总说他自己不是个好人，但他做事有他个人的一套形式标准，自律又克制。”

李燃看了她一眼，目光明晃晃地表达着不满。

姜悦乔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李燃把话题绕回来：“你刚刚问我方荟颜背后的大佬是吗？巧了，就是你好闺蜜许嘉琪的父亲，许牧之。”

姜悦乔一愣。

李燃：“我猜在你心里肯定在想，许牧之丧偶多年，即便方荟颜跟他发生男女关系也没有违反道德，没有什么可被指摘的，是吗？”

她没有等姜悦乔开口，就扯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来：“权色交易，向来都是踩着别人的白骨。而被剥夺梦想与机会的人，永远都掌握不了话语权。”

姜悦乔从李燃这里听到关于方荟颜与许牧之的传言后，第一时间联系许嘉骏。

许嘉骏早在昨天晚上就从梁非桓那里知道了这些事情，电话里，他的声音透出浓重的无力感：“我问了我爸，我爸承认他和方荟颜有过一段。不过他说方荟颜能走到今天全靠她个人的努力，跟他没有关系。他充其量只是给予一些为人处世方面的指导。他还说，他要是出手，方荟颜早就不止今天的成就了。”

姜悦乔对此并不怀疑：“许叔叔没必要在这件事上说谎，我相信阿颜不是为了上位可以不择手段的人。”

十年前，方荟颜正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而许牧之也就四十多岁。二人之间产生一点男女之间的情愫，再正常不过了。

里头兴许有几分算计，但必定不是全然的利用与交易。

许嘉骏自嘲地笑了笑，说：“亏我看到她被小三那一页的时候还想着我的机会终于要来了，呵，没想到我许嘉骏会活成一个笑话。”

姜悦乔安慰了他两句，而后问道：“嘉琪知道了吗？”

隔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许嘉骏轻而缓的叹息声：“这件事就不要让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