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瞳出来时，辛然无声坐在她床前的地毯上，一只手搭在膝盖上，长指捏着眼镜的金属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下垂的眼睫遮挡着凤眸中的情绪。

听到书瞳的声音，辛然抬起头，眼底星光穿透而来，“脱单了？”

书瞳也不意外他在这里，瞥他一眼之后，一边往衣帽间走，一边丢出一句，“那看你肯不肯了。”

辛然薄唇翕张，瞪着她的背影，整颗心脏再一次被拿捏住，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书瞳身上披着柔软的浴衣，直垂到脚踝，她想找个轻薄点的睡衣换上。

身后脚步声传来，辛然也跟着走了进来，从后面抱上她，手臂紧紧缠在身上，几乎将她肋断。

“辛——”

她才开了个口，就被他扳过肩膀，用力抵在一旁衣柜门上。

辛然仗着身高俯视下来，收敛起所有平和，多了强势的意味，“霍书瞳，你这次是认真的，对吧？”

这段时间两人之间虽然有过亲密的举动，但是总有一层透明的隔阂在，仿佛彼此都在克制。

他克制自己的感情，不想自己输得太难看。

可是到最后，还不是一样的结果？他早就在她面前折戟沉沙。

书瞳看着他，“这几天我想了很多，脑子都要废了，可我哪次对你不是认真的了？”

她声音越来越低，可以听得出有些疲惫，而且派对上她喝了一点酒，估计到现在还上头着。

“只有我？”辛然手掌托在她后颈，黑眸隐晦地闪了闪。

她往他胸口前靠了靠，下巴抵着，微仰着头，小嘴叭叭给他打预防针，“你陪我一起上班，一起吃饭，一起浇花，一起逛街，一起看展……那你累不累？你知道的，我这人闲不得。”

辛然的占有欲，她以前是领教过的，她主动走一步，他便走九步，周围不许别人出现，他那是入侵式的攻占。

书瞳不再是之前那个只想谈恋爱的小女生，她想了很多现实的问题，比如能不能和如今这个明显更加固执和强势的辛然磨合和长久相处。

她这话是想告诉他，他不能限制她的生活和交际圈子。

辛然何尝没听出来，他定定凝着她，颊边的肌肉微微鼓动，半晌没有开口说话。

“陪你，不算浪费体力和时间的事。”他说得模棱两可，顺便来了个隐晦的表白。

“倒是会说话。”书瞳在他怀里笑开，那么近距离的诱惑，辛然根本抵挡不住。

他低了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双掌从她后颈来到她颊侧，“不是跟我交往过么？我从来不会让你为难，你也知道的。”

“……”书瞳顿了一下，死亡凝视：“你不是对大家说我娇气蛮横，孤高任性，喜新厌旧，渣到没边么？”

辛然：“……”

书瞳一把推开他，开始秋后算账，“跟我告你状的人可不少，而且还有证据的，你说说你背着我说了我多少坏话？”

辛然：“我什么都没说。”

书瞳：“可是你刻意引导大家这么想！搞得我好像很难伺候似的！”

书瞳皱眉，辛然却抿唇笑了，“这样不好么？只有我受得起。”

她瞳瞪着他。

他重新靠过来，将她拉到怀里，低喃一句，“霍书瞳只要辛然就好。”

书瞳眼睛莫名一酸，也不跟他计较了。

——

辛然没离开，在阳台接了几个电话，是家里打来的。

书瞳窝在床上，也在群里聊得正欢。

郑双双：今天的朋友圈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