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栋楼，和自己一起卖炒饭的霞姐嘭地把手上的铲子扔锅里，发出特别响亮的声音。

楼道里自动感应的灯都亮了。

娟姐的男人下意识看过去，黑夜里都能看出对方的脸色特别臭，忍不住好奇地问：“这是怎么了？”

“昨天被怼了，今天卖出去的份都没平日的一半呢。”娟姐也有些幸灾乐祸，不过大家都是苦命人，娟姐也就因为之前霞姐抢她肉吃，还做事不低调有些不顺眼，决定和这人离开的远点，但不会做什么，也不会说闲话。

“哦。”娟姐的丈夫帮忙把东西都拎着上楼。

路过霞姐的时候，还被对方白了一眼哼了声，觉得挺莫名其妙的。

一回家就忍不住问，“你是得罪她了？”

“嗨，我今儿的生意比较好，所以她看不过去。”娟姐摇摇头，把从小老板那买的两份面打开，招呼还在家里的小孩别看书了，过来一起吃夜宵。

她丈夫去拿了两双筷子和两个碗，一起分分。

“就因为这？”娟姐的丈夫摇摇头，“听说她气量小，没想到这么小。”

“不过老霞日子也不好过，她大儿子考上的学校虽然好，但一年学费压根不是我们普通人能顶得住的，下学期他儿子的学费还不知道在哪呢。”

娟姐说到这就看不下去：“他儿子也不办助学贷款，说怕被同学看不起，就逼他家给钱交学费，老霞居然还顺着她儿子。”说着摇摇头，“现在那个小老板来了，她的生意一落千丈，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她赚不到铁定要问女儿要，哎真惨，之前考上了学院他妈居然不让她去读，非要让她打工养她哥，这不是本末倒置吗？”娟姐摇摇头。

“荒唐。”

“就是，现在又怪人家小老板抢她生意。”

“这样也不能怪人家小老板，毕竟生意都有竞争的。”娟姐的丈夫把面条分了分，招呼两孩子一起吃。

他早就饿了，这面条特别香，也没坨了，还很有嚼劲，这面汤又辣又香，牛肉也入味。

“哎，这味道怪不得这么多学生乐意排队买。”娟姐她丈夫摇摇头感叹，“今天多少钱一碗？”

“海鲜的贵点，用的是凶兽骨头熬的汤底，”喝一口就暖洋洋的舒坦，“要五十一碗，这个牛肉的25。”

“他要是开在别的地方，卖完了人也走不掉。”这么便宜味道还好，客人都不乐意他走。

娟姐笑着点头，“可不，牛肉这么多，可真实在呢。”才25一碗，学校里这样一碗也要十七呢。

另一栋楼，霞红铁青着脸回来，把没卖掉的食材放进冰柜里。

她男人窝在沙发里喝着酒，屁事儿不管。

她累得够呛，锤了锤腰，坐下时还生闷气，忍不住踹了他一脚，“你个废物，也不知道帮忙想想办法赚点钱，儿子马上下学期的学费就要凑了，万一不够他怎么办啊，还有一年半就毕业了。”到时候他们就熬到头了。

“你买卖炒饭的钱不是每年都够吗？”那男人头也没抬起来。

“够个屁，那小杂种一来，我今天就没卖出去几份！”霞红咬牙切齿，“隔壁的那贱人反而赚了不少。”

说到这，她眼珠子一转：“你明天过来也帮忙买卖饮料！毕竟多一项收入。”

“我不去！”

“你不去儿子怎么办？他读书毕业了，才能去大公司，赚大钱，甚至去追星呢！”

这话才让她丈夫犹豫着点点头，“行吧，那小杂种做得真有这么好吃，你的炒饭都卖不出去了？”

“我吃的确有点好，”霞红说到这心不甘情不愿的，“也不知道什么秘方，每次这味道调得特别好。”

霞红的丈夫突然坐起来，“他就一个人？二十来岁的样子？”

“可能还没二十呢，”霞红嘴里也酸，“前几天他那个小叔什么的有陪着，今天人没来，我听来买饮料的学生说，那人去军营报道了，每周就只能回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