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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这样的心情,又本着为人师表的负责态度,曾夫子每次授课都是极认真的。于是当极认真的他发现自己的课堂上有人走神发呆时,心中的不悦也是可想而知。

“唐昭,我且问你,君子九思为何?”曾夫子停下授课,冷声问道。

坐在窗前的少年原本正望着窗外大树出神,听到这话慢了半拍,才意识到对方是在问自己。她眨眨眼回头看了看明显不悦的曾夫子,起身便答道:“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曾夫子并未因她答上了问题而放过她,反而又问:“你自觉如何?”

少年抿了抿唇,躬身施礼:“学生方才走神了,是我之过,还请先生责罚。”

曾夫子便轻哼了一声,说道:“回去将论语抄十遍,三日后给我。”说完倒也不纠缠,脸色也恢复了正常,又冲面前人一摆手:“行了,坐下好好听课吧。”

少年又行了一礼,这才落坐。这回背脊挺直神色认真,却是再也不敢走神,任谁见了都觉得她必是专心致志。然而只有少年自己知道,曾夫子授课虽好,可他教授的内容却尽是她早已经学过的。再听一回不能说无趣,但总归不那么吸引人了,更何况她还有满腹心事比这课业重要。

摆出一副认真学习的架势,少年又走起了神,不知不觉一堂课便结束了。这回直到曾夫子拿着书本戒尺离开,也没再逮住她走神不听课。

忽的,一只手搭上了少年肩膀:“唐兄,你可真是……胆子也太大了。”

唐昭瞥了眼肩膀上的手,又顺着那只手看向对面的微胖少年,谨慎的没有开口。

郑源见她如此也不在意,心情反而有点好,毕竟当了两年同窗,他这还是头一回搭上唐昭的肩膀还没被她嫌弃的躲开呢——人都有爱美之心,郑源就最爱美人,不论男女他都欣赏。于是在唐昭刚入书院时,他便一眼看中了,想着要与她结交做好友,可惜两年了都没什么进展。

眼见着今日同窗情要有新突破,郑源心情很好的继续说了下去,带着劝谏:“唐兄,你可长点心吧,咱们书院就曾夫子最是严苛,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得罪了他,十遍论语罚下来,还只给了三天,明日的休沐你还要不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