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听不懂这些,“我看这幅画就是取边角的啊。”

以煦对着易安别了一眼,

西橘远远地看过去,忽然旁边一个极其沉稳的声音开始对这幅画分析起来。

“宋朝山水画在华夏算是一个巅峰了,对后世的绘画风格有很深的影响,而这最大的影响就是促成了宋纸,这宋纸啊,最大的特色就是生纸晕墨,但是也不乏绢的韧性,只适合小面积的晕染,这张画的确是典型的宋纸。”

顾樱对分析的男人满眼的佩服,男人唇红齿白,年纪看似不大,对于古物的见解完全不输给她的爷爷。

“在看画风,取景角度独特,近山参天,远山则低,确实也是马一角的构图风格,在宋朝的全景式构图的确不多见。你们看过《知否》这部电视剧吧,他的取景大多都是对称的,这就是很典型的宋朝风格,所以你看这个,完全不同。”

男人继续分析着。

“笔力劲利落阔,颇为硬朗,山水勾线,也确实不好仿制。”

易安环顾四周,看见这个陌生男人的这通分析,早就吸引了一大片人,大家都听的晕乎乎的。

“最后一个重要的,就是宋代古代绘画史的一个癖好,画家绝对不会破坏画作的整体观赏性,所以这幅山水画的右上角有一枚不起眼的印章,这和马远的经典《梅石溪凫图》如出一撤。这个习惯很好,只可惜元代之后,大家都酷爱印章,尤其你看乾隆,不盖满了,他才不高兴呢。”

这话说的还带着几分小矫情,如果乾隆在这恐怕都要给气活了。

以煦看着顾樱的眼神已经被男人吸引而去,大家顺着目光过去,

西橘隐约记得,这是京都大学历史系的研究生,也就是西橘的学长,两个人隔了两年,虽然现在都毕业了,看他这个架势,想必也是从事古董拍卖这个行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