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溪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背着一个很重很重的东西,有些模糊,看不清,像是一块石头,又像是很重的背囊。她在一条很长很长的路上走,忽然看到了一个女孩子的背影。
那背影转身,对着她笑得格外甜。她不住揉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那人是缪期。缪期穿着一身素白的衣服,向她伸出手来。
她有些急,她很怕一不小心,便错过了缪期,她在后头大叫着:“缪期,等等我!”但是缪期好像听不进她的话,依然自顾自地小跑着,时不时回头看看她,就像示意她抓紧跟上。
她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缪期的手。“你别跑了,跟我回去吧。”
被抓住手的缪期没有反抗,浅笑着停了下来。缪期的眼神那么温柔。
“殿下——”
才一开口,她就忍不住悲伤。
“再见,要好好保重。”缪期笑着,缓缓将她手中握住的手慢慢抽离。说来也奇怪,她一点力气也没有,她正在恨自己那软骨头的病什么时候犯不好非要现在犯。
她眼睁睁地看见缪期挣脱开来,化成了一道晃眼的白光,慢慢消失不见。
她猛地一下惊醒,整个后背全湿透了。屋子里点着的唯一一根火烛,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像有生命似的。
她坐在chuáng上好一会儿,发现自己的枕头全湿了,后背也一阵冰凉。可是她没有叫任何人进来服侍她。她微眯着眼,像是想了什么,又像是没想什么,不一会儿又睡过去了。
伴溪的身体越来越好,渐渐康复的消息,传遍了朝野。那些前不久还在bī柳汉洲有个备选人的大臣们,如今一个个满面chūn风,对生活又充满了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