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人之前一直聚少离多,各自有各自的任务,所以至今两人还没有破冰。

“叔叔……”书瞳坐了下来。

樊军其实是单独想找樊跃聊,但是见到书瞳来也丝毫不意外。

“还叫叔叔?”樊军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柔下来,可是平时严肃惯了,所以语气怎么都有些奇怪。

书瞳并没有在意,她抿着笑,喊了一声,“爸爸?”

“诶,瞳瞳。”樊军朗声笑开。

樊跃心头一跳,转眸凝着身侧的人,眼神渐渐恍惚。

他自己都好些年没喊过他父亲了。

他以前,是怨他的。

因为父亲永远没有时间陪伴他们,就连妈妈和弟弟遇害之后,他也不能马上赶回来。

樊跃怨他,是因为鲜少从他那里获取到该有的父爱。

可是这些年他在外面执行任务的时候,会疯狂地思念自己的亲人,朋友,害怕再也见不到他们,他忍耐着痛苦和寂寞,只是想留着一条命再见他们。

那些时刻,他似乎有一点可以理解他父亲了。

他父亲年轻的时候执行任务也是一去两三年,回来后也不见有假期,那个年代要面临的危险也更多,或许他父亲也会害怕,也会思念自己的妻儿父母,但是他从来不会说。

樊跃忽然想起,在殡仪馆送走妈妈和弟弟的时候,父亲躲在走廊尽头用拳头一下下砸在心口,可是再回来,他还是那个衣冠整齐,身影挺拔,不苟言笑的模样。

“其实今天我就是想跟阿跃谈一下你们的婚事,你来了也正好,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啊?”樊军开口,目光瞥了一眼晃神的樊跃。

两家人本来就来往密切,所以这些摆在明面上说也无所谓。

不过书瞳知道樊跃这身份也不宜太高调,所以一开始就觉得简单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