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流笙小心翼翼的问道:“君上想换成什么?”
楚江宁拿出一个卷轴:“此画正适合。”
纪流笙看着这卷轴,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画有何奥妙之处?”
这幅画肯定不是一副简简单单的画。
也不知道上面画了什么?
这魔头是要搞事啊,他搞事就搞事,为何要拿自己当枪使。
这幅画在寿宴上一拿出来。
自己不会被盛怒的帝君打死吧。
楚江宁看出了他的忐忑,道:“你打开看看。”
纪流笙犹豫了一下,打开卷轴。
顿时,华光满室。
一股浩瀚之气笼罩。
千山百岳,松鹤绵延,大好河山尽入画中。
笔墨勾勒,栩栩如生。
楚江宁慢条斯理的道:“此画名为千秋图,意在贺我天域千秋万代,画工精巧,颇具神力,能聚日月之精,能清心静气,辅助修炼。”
乍看之下,居然没有问题。
他还以为楚江宁会送些什么嘲讽的画呢?
西洲洲主颤抖着嗓子道:“君、君上,此画是不是淬了毒?”
楚江宁:“……”
他瞪纪流笙一眼:“说什么呢?本君是那等不孝之辈吗?”
“本君乃是诚心实意贺父君千秋的。”
纪流笙:“……”
你真他妈是个大孝子啊。
天上地下没有比你更孝顺的了。
他战战兢兢的收起卷轴,艰难道:“是下臣胡乱揣度,下臣该死。”
楚江宁大发慈悲道:“你们先下去吧。”
纪家父子齐齐松了口气,一溜烟跑了。
此时室内,只剩下楚江宁和纪潇则二人。
微妙的沉默在室内蔓延。
纪潇则迟迟未开口,楚江宁只好道:“潇则,你就没什么话要问我的吗?”
纪潇则张了张口。
他自然有很多话要问。
比如说你到底是谁?
你真的是长安吗?
为何父亲唤你君上?
你和父亲到底在谋划什么?
他满腹疑惑也满腹不安,但最后还是化作唇边的一叹。
“我没什么要问的。”
许是因为自小没有父母宠爱,又备受排挤,潇则的性子远没有小夜潇洒,总是顾虑重重。
楚江宁道:“你没什么要问的,那我来说。”
“我本姓楚,名楚江宁,两百多年前逼宫夺位最后兵败被杀的那位魔婪君。我此次回来,便是要拿回一切,你可愿助我。”
虽然心中早有猜测,但当听到楚江宁这么说的时候,纪潇则依然觉得胸口沸腾。
他沉默半晌,问道:“所以你之前都是在骗我,你是在利用我吗?”
楚江宁:“我之前确实欺瞒你,但对你绝无利用之心。”
“我乃真心实意同你结交。”
闻言纪潇则却依旧沉默了,良久他方道:“我知道了,你让我缓缓。”
他无法接受。
他的好友,是那个纯真无邪,对他人满腔善意的凡人宋长安。
而非眼前说句话就可以让他高高在上的父亲战栗不已的前任帝君。
他不愿接受,楚江宁也只能复以沉默。
第二日。
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