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湎湎坐在树下看着那陌生的大妖，眼中抑制不住的好奇。

那大妖察觉到自己，轻轻一笑，凌空飞落，白衣在空中飞舞，他身姿轻盈，气势汹汹如同雄鹰，落地悄无声息却又气势不减。

“小妖怪，不怕被我吃掉吗？”弯着腰，好奇的打量这只小妖怪。狭长的双凤眼里，隐藏不住的好奇。

秋湎湎记得自己当时摇了摇头，他似乎天生不会害怕比自己强大的人。

他邻居大熊猫就很崇拜妖王，但也很害怕妖王，从来不敢真正靠近。

就连妖王庆生的宴会上，收敛了自己气势的妖王，许多小妖怪都不敢靠近。

别人说，妖王的威严，神圣不可侵犯，所以他们不敢靠近。秋湎湎一直听不懂什么叫威严，什么叫气势，反正他似乎像是天生不会害怕一样。

年幼时，他甚至敢偷偷跑到妖王的地盘里吃竹子。

妖王从不会生气，甚至他还会给自己留下一大片鲜嫩的竹子以及甘甜的水果。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不过小家伙你们这可真是天堂。我出生的森林弱肉强食，小一点的妖怪就会朝不保夕。”那人拿着酒壶，坐到他身边，把软乎乎、毛茸茸的小熊猫揪到怀里，撸了个爽。

就在秋湎湎气到炸毛，想要逃脱时。

妖王来了，把他从那个大坏蛋手里救出来，还顺带理了理毛，温柔的放在地上，“你来我这就是为了欺负小妖怪的？”

“这小妖可真有意思，居然不怕我。”那白衣大妖靠在树干上，笑的有些邪气又有些别有深意。

秋湎湎至今都记得妖王示意他快点走是的样子，他更记得每次有其他大妖想要入侵他们森林时，妖王站在最前面捍卫领土的样子，更记得妖王每十年就会为新生的小妖庆生的样子。

他是个好妖王，可惜命不太好。

妖王跟着人类离开后，没多久便传来了死讯。

秋湎湎记得，那时候整个森林都陷入了死静。

没有往日的欢笑，没有平日的热闹。甚至就连风，都不吹了。

周围的空气都压抑的令人难受，想哭，却又哭不出来。胸膛里闷闷的，压的人喘不过气。

妖王的邻居，九尾哥哥来了一次，告诉他妖王领地里那片竹林归他了。然后就出去要给妖王报仇，连带很多其他大妖。

他们小妖也想去，但没用，大妖说，去也是送菜的。

后来那个白衣大妖又来过一次，喝着酒和秋湎湎说，“人类有一句话说，好人不长命，看来是真的。”仰头，举起酒壶，那清澈的酒水顺着他的嘴角留下，沾湿了衣襟。

“我不会再做好人了。”

“不会了。”

那时的秋湎湎不知道怎么反驳他，但心里就是很气，很气，气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特别气特别气，但又打不过他，只能抱着尾巴团成团，自己哭自己的。

后来白衣大妖在天亮时走了，留给他一颗虎牙，是妖王的。

这是秋湎湎的秘密，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熊猫都不知道的秘密，他藏着妖王的一颗牙。

第27章

秋湎湎从自己的戒指空间里拿出了那枚巨大的老虎獠牙放在手心,指尖摸着冰冷的牙身，片刻再次放回去。

那不是他们的妖王，不是的，秋湎湎分得清。

车辆缓缓的停在第一军校的停车场,今天周五,有回家休息的回家休息，有出去打工或者接任务的,又或者训练的,各自都忙碌着出学校,或者参加感兴趣的活动。

秋湎湎拎着两袋粉蓝色包装的饭盒,安安静静的跟着老管家往校区内走,“第一军校挺大的，刚才我已经和两位少爷联系了,他们似乎有点忙,马上就能到。”

秋湎湎安安静静的点头，嘴角带着几分笑容,但目光还是有些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