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紧书包带子,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您好,我找胥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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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嘉成让人上了几杯软饮,“然爷在来的路上了,女娃娃,你来找他做什么?”这个时间段并不是人流量最多、气氛高潮的时间段,因此酒吧内还算清静。
鹿念念没有喝东西,规规矩矩地坐在卡座沙发上,“月考的答题卷全都发下来了,我来给他送他的答题卷。”
简嘉成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笑了笑。
胥景然来得很快,鹿念念才坐了不到十分钟,就看见他沉着一张脸走进来。
他逆着光,立体深刻的轮廓被勾勒得宛如享誉世界的中世纪雕塑。眼窝深邃,鼻梁挺直,唇角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鹿念念微微仰起小脸才能对上他清冷疏离的目光。
简嘉成站起来,嘻笑:“然爷可算来了,你这……”
“谁放她进来的?”胥景然深邃的眼眸浮起寒意,一一扫过在场的人,沉声道:“《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第33条:营业性歌舞厅以及其他未成年人不适宜进入的场所,应当设置明显的未成年人禁止进入标志,不得允许未成年人进入。”
他的嗓音低沉凛然,令人不寒而栗。
一时间,无人出声,惟留细密的鼓点与不远处客人们的嘈杂尽情声。
简嘉成也被他骇得愣了下,须臾反应过来。他笑着坐回沙发里,甩开火机点了支烟。这个时候众小弟自然不敢开口说话,纷纷将目光聚集在胥景然、鹿念念与简嘉成身上。
简嘉成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缓缓吐出烟雾,“喏,那边墙上写着呢。”
鹿念念咬了咬下唇,拉开书包拉链将胥景然的月考答题卷翻出来。她捧着答题卷起身,一小步一小步挪到愠怒的男生面前,昂起小脑袋,如履薄冰地开口:“月考答题卷发下来了,我是来给你送答……”
胥景然骤然蹙眉,冷冰冰地睇了她一眼:“我跟你说话了?”
鹿念念:“……”
胥景然转头冲旁边几个人高马大的酒保厉声道:“还不把人赶出去?”
简嘉成笑眯眯地看着,腾云驾雾。
鹿念念紧抿唇角,转过身跑回沙发那儿,拎起书包,“我这就滚出去。”
她抱着书包从他身侧跑过,全程低垂着小脑袋。
出了酒吧,寒风凛冽,激得人肌骨颤栗。
鹿念念通过肌肉颤抖来取暖,往台阶上坐了下来。
手中的答题卷已经被捏得皱皱巴巴。
鹿念念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摊平,夹回厚实的数学五三教辅书里。
她从书包里拿出水笔与《天利三十八套》,开始蜷着身子做习题。
北风呼啦啦,又大又冷,如刀子般割着外露的肌肤。
没多久,简嘉成叼着烟出来了。
他弯下腰,站在下风口的位置,“女娃娃,快回家吧。我找个人送你回去?”
鹿念念摇摇头,借着昏暗的灯光勉强看清题目,“我等他出来。”
“多冷的天,回去吧。”
鹿念念吸了吸鼻子,写下一个“A”,目光下移看第二题,口中道:“反正我回去也是写题,在这等着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