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叹了口气,收了强弩,行了行了,别哭了,大晚上的,你一个小姑娘也不安全,随着我们队吧,赶着天亮,你再回去。

女孩子赶紧鞠躬就差磕头了,纷乱的头发乱糟糟的堆在脸上,谁也没看见她满意的笑容。

多谢各位爷!她脆生生的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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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们被一个个的反绑住了手,跪在树前,一棵一个,活像是载萝卜。

身旁一个机械班的女孩子哭哭啼啼个没完,长乐烦躁的看了她一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弗兰教授还冷冰冰的躺在那条那就被甩在身后的莱卡国道上,女孩一想这个就觉得后脊背发凉牙齿打架。

她抬起头来,望了望周围四面环绕的都是开怀畅饮的塔西利亚士兵,他们的兵器或搂在怀里或靠在手边,像是密匝的大网,让人望不到尽头。

长乐深吸一口气,满心的绝望像是溺水,她无法呼吸。

一路上她听到了太多的话,听得她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呕出血来。

弗兰教授为什么死?因为她仁义坚强的名声远播,那敌军头目根本就没打算从她嘴里撬出东西来,正好一照面就把这个可怜的老女人毙了留下她们一帮孱弱的小羊羔等着洗净扒皮好好询问。

女孩子的目光落在了身旁的箱子上,依旧是红漆包皮青铜锁头,但是至今日,意义已经完全不同。长乐再傻,也知道了,这里面放着的东西,一定非比寻常所以才会令塔西利亚公国启动启月战车也要夺下来。

她死死的盯住箱子,那目光深刻的几乎要砸穿表面。

墨卿,墨卿,你的长乐可能要折在这无边无际的西森林了。

长乐惨笑,泪水小溪一样的淌了下来。

因为塔西利亚打错了算盘,她们这帮学生,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么最后,也无非是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墨卿要是你的话,宁死也不会说的吧。

也算求仁得仁吧,临死有了个好名声。

长乐疲惫的闭上眼睛。

命运犹如鬼斧神工,终于在此刻,给予这个女孩以新生。

好在不算太迟。

忽然一阵糟乱的声音传来,两个粗狂的男声伴着一个娇软的女声,远远的沿着茂密的林间走来,周围的士兵纷纷警觉的抄起家伙。

亨利面容温和的领着小姑娘走了进来,还很细心的替她打开了横在面前的树枝子,到了,小姑娘,你就先委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说完粗鲁的冲着周围的兵蛋子们喊道:瞎紧张什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