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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瑾也薰薰欲眠,忽然闻到一股焦香味,她飞也似地奔往厨房,正南已关火,正观赏着一锅烧干了的“鱼汤”。

“asexpected(不出所料)。”正南耸耸肩,又微微一笑。

这孩子的英文老师是个英国人,一年来他学了一口好听的伦敦腔,也学会了英国式的冷嘲热讽。

岑瑾能说啥,死鱼不会复活,想重做一锅都没辙,只能叫中国餐厅送几个菜——这是本周第三次,难怪正南不看好她。

“跟我出去,给你妈买点水果。”岑瑾说。

正南乖乖穿上外套——只要给他妈买东西,他从不顶嘴,但这个妈妈必须是思停妈妈。

母子俩踩着薄薄的积雪去超市,回程拐进一家咖啡店,岑瑾给正南叫了杯热巧克力。

“我问你,为什么老和我作对?”岑瑾落座便问。

“asexpected”正南又露出不驯的笑容,就知道瑾妈是想躲开他妈单独教训他,巧克力不是白喝的。

“你叫我陪你玩,给你买东西时可不是这样”,岑瑾说,“你这种行为叫鸟尽弓藏。”

“toofar最多叫兔死狗烹。”正南说完笑了,岑瑾也被他气笑了。

说也奇怪,这孩子的性情越长越像她。爱看书、爱画画、爱下棋,这么小已经能读通鉴,英文古文国文都超溜,在学习上绝对是颗好苗子。

可一涉及感情,他妥妥站在思停一边。整天“我妈”不离口,对岑瑾只叫“瑾妈”,更多时候直呼“阿瑾”,说是和美国人学的,人人平等。平时喊瑾妈陪他打球、游泳,玩完了就嚷嚷“给我妈买个蛋糕”,“我妈爱吃tas”……

“喂,你知不知道我爱吃啥?”岑瑾问。

正南眨眨眼睛,“burnedfish(烧焦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