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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瑾想去酒店开间房,但思停说什么要先回家。不管薛雅芬怎么说,她们的礼数要尽到,都到家门口了还住酒店,未免太生分了。

好吧,岑·宠妻狂魔什么都听老婆的。两人打车回到她少年时的家,薛雅芬接到消息早已守在门口,岑瑾一进门吃了一惊,母亲明显地老了,虽然头发还是黑的,但眼角的皱纹、臃肿的体态,都在提醒她这已是个年近六旬的老人。

薛雅芬要孩子晚,生岑瑾时已二十□□,只是为人精干,所以在岑瑾心里一直是年轻的。

薛雅芬热情地接两个孩子进门,是那种社会化的热情,岑瑾能分辨出来,不过母亲到底对谁真心热情过,她也想不出。

“你爸单位有点事,一会儿就过来,打过电话了。”薛雅芬说。

这些年她和岑海涛各过各的,都换过好几个伴儿,但都没再婚。这回听说岑瑾回来,岑海涛早就表示要好好安排她一顿,父亲的性子比母亲真诚,岑瑾盼着父亲到场,谈话应该会容易些。

没多久岑海涛到了,他面貌还算精神,但鬓边也有白发了,据说去年想办法提了副校长,没几年也要退休了。

一家人去闽江楼吃晚餐。没错,就是小杜当年请客的闽江楼,这么多年仍是柒市最高档的餐厅,只是岑瑾一想到小杜,心情一阵低落。

物是人非,成长能留下的东西不多,大部分是残酷的失去。

岑瑾父母听说两个孩子的婚讯,都没怎么表态,就像是个题外话似的,哼哈两声过去了,又开始问她们生意做得怎么样,在外地生活好不好。

思停认认真真地回答,岑瑾暗自憋气。她的父母就是这样,都是官场上养成的习气,有什么话不明说,暗地里给你使绊子,一顿饭都快吃完了,他们到底同不同意这桩婚事、参不参加婚礼,一句准话都没有。

晚上倒是安排得挺妥当,岑瑾和思停住她以前的房间,薛雅芬住另一间,岑海涛回他自己家,他在大学家属楼另有一套房。岑瑾只记得当年上大学时,至少父母还维系着同一个家,如今的局面她要重新适应,心里乱乱的。

洗了澡爬上床,思停捅捅她,“你去陪陪你妈。”

岑瑾连连摇头,小时候都没跟她妈一起睡过,这么大了来这一套,她能把自己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