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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雅芬坐在沙发上哭,岑瑾回房间把门关上,都结束了,很好。

薛雅芬哭够了还是要办谢师宴,这些年光份子钱就随出去十几万,不讨回来太亏了。

岑海涛和她还像恩爱夫妻一样应酬来宾,大家都夸他们教女有方。岑瑾没再起刺,宴席上讲完话,敬完酒,直接跑到礼台把现金一拢装进包里。到家一数,十二万,她分一半也有六万。

她捏着那六万块钱,想了想,又放回包里,扔到薛雅芬床上。这不是她的钱,她也不想要这种钱。

她骑车跑到水库边,看着黄昏时分寂寥的水面,放声痛哭。

也许他们想等她上大学后再告诉她离婚的消息,你长大了,我们自由了,家散了。

不重要了,在她最需要家的时候给她一个不是吵闹就是冰冷的房子,在她离开家之后,离或不离又有什么所谓。

虚假的宽容,伪装的和谐,揭露后比冰冷的现实更残忍,这是成年后的第一课。

思停的学校远,要提前出发去报到,妈妈和姑姑送她,正好在江城玩几天,临行岑瑾和她吃了顿饭,她们就要赶第二天早班车出发了。

“阿瑾,假期我去看你,大三我还可以去北京实习,你乖一点,不许出去撩妹。”思停看出岑瑾心情不好,一个劲儿找话题,“异地就异地呗,又不是没异地过,以后的日子还长呢,再说你可以来江城玩。”

岑瑾看看她,思停很少谈未来,现在却拿未来劝她,她笑了笑,说不出话。

思停走了没几天,她也要报到了。薛雅芬、岑海涛和另一对孩子也考到北京的叔叔阿姨一起去送她们,大家号称借她的光游览北大校园。

临走时,岑海涛塞给岑瑾一万块钱,“你好好念书,别惦记出去打工,缺钱了跟爸说,我给你打。”

岑瑾鼻子有点酸,现在父母给她钱都分成两份儿了,她想推辞,看看岑海涛松弛的脸,只能点点头。

岑海涛想了半天,拍拍她说,“不管怎样,爸还是爸,妈还是妈。”

岑瑾转身往宿舍走,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